第二十六章:蒙圣宠平步步青云,偿旧孽龙种种深情-《一世为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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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此后和珅伺候乾隆越发细致体贴,连一些贴身太监宫女的本职诸如更衣奉茶也一并做了,夜夜守在养心殿,吃住都与皇帝一块,轻易不离半步,那厢乾隆也是一日离不得他,甚至一反常态地与他商讨国事不时加以指点,这是对谁也没有过的殊荣。不日,擢升和珅进二等侍卫,这已是正四品职司,和珅时年不过二十四岁,已如一道彗星,耀过整个昏暗幽冥的紫禁城。

    和珅掩门放轻了脚步,小心翼翼地弯腰低头,才确定乾隆是真地枕着手臂在塌上睡着了,右手里还半捏着一本折子——毕竟岁月不饶人,无论当年怎样的英气逼人,这么着夙夜理政,辛苦劳累,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。和珅抿着唇蹑手蹑脚地搬过一床丝被,轻轻地盖上,又听得养心殿外一阵喧哗,忙转身出去,压着声音冷道:“皇上才睡下,你们不要命了敢在园子里吵!”

    众太监何人不知和珅现在是乾隆跟前的红人,谁敢与他过不去,就连总管太监高云从也只得赔笑道:“和大人,如今天气暑热,这花园里参天古木又多,虽能遮阴,但又多了蝉虫鸣叫,一阵紧似一阵地呱噪极了,是皇上命我们把蝉捉走——”

    和珅一听,果然蝉鸣阵阵,甚是扰人,因而道:“可那么多人大张旗鼓地赶蝉动静未免太大——你们都下去吧,我来处理。”

    待众人退尽,和珅才寻来一只细棉兜网,缚在长竹竿上,顶着大中午的暑热日头亲自爬上树去,将那蛰伏在树影间的蝉一只只地粘了下来,轻易不发出半点声响,不一会就晒地汗流浃背,头晕眼花,可一想着不能叫蝉鸣吵了乾隆的睡致,便又擦了擦汗,强奈着继续向上爬。

    乾隆掌灯时分才醒转,推门出去看到的就是和珅累极地趴睡于凉石之上,脚边还放着支捕蝉兜网。他心里情不自禁地一动,走过去蹲下身看着他优美的侧脸,从秀致的长眉到挺直的鼻梁再流连到他殷若敷朱的唇,晚风来袭,吹地几缕黑发拂过睡颜,立时被那沁出的薄汗粘住,半遮半掩间更添几分眉目如画。

    “和珅……”他这几天尽日跟着他也是休息不够,中午还要劳力亲为地捕蝉,就是怕扰他清梦,乾隆心里一暖,伸手拨开贴到脸上的散发,视线却猛地一窒!

    由于天热,和珅解开了领上搭扣,自脖颈以下,露出了几分肌肤如玉,乾隆竟禁不住有些口干舌燥,竟如毛头小子一般开始呼吸急促,再往下看,颈窝深处有一抹红纹,微光下看不清晰,只觉得凄艳绝美,有如勒痕——勒痕!那天撷芳殿里的一切历历在目,他初次抬头,望进他的眼里,惊慌而绝艳,一如当年的她——锦霞……当初的人鬼殊途不得相守,你毕竟不能忘,轮回转世也要来伺候朕,是么?!

    和珅微微皱着眉,刚刚醒转睁眼,就被乾隆靠地极近的脸吓地惊叫一声,忙掩了口,慌忙起身低头道:“皇上……”他的眼神,陌生而熟悉,宛如冰凉而又沸腾着的火焰。

    乾隆直勾勾地盯着他,半晌才越过他,哑声道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和珅忙趋步跟进,不明所以地开始紧张,进了殿乾隆却没止步,往后一绕就进了养心殿的后寝——这是皇帝处理朝政倦怠时的休憩场所,轻易没人敢打扰。乾隆坐在床沿,伸出手:“过来。”

    君临天下的命令语气。和珅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却又不敢不从,小步地挪过去,刚喊了声“皇上”,已被乾隆攥着手腕一把甩上龙床!

    和珅骇然大惊——他万万没想到乾隆几时对他起了这分心思,又不敢真地大力反抗,忙软着声音道:“皇上,您,您要宣哪位贵人小主,奴才替您去传!”

    “朕谁也不要!和珅,这些天来朕谁的牌子都没翻过,宁愿和你一处呆着,你以为为什么?!”乾隆平日的压抑忍耐谦和君子如风卷残云退个一干二净,一把扯开和珅半敞的衣襟,赤红着眼看他脖上的红痕宛然,强忍自己的欲念如炽,“朕知道你心里怕什么——只要朕一声令下,宫里没人敢透出一丝话来——朕即天下!除我之外,没人守的住你护的了你!”

    和珅被他压在身下,已是头晕脑胀,乾隆的话每一句都似敲在他的心上——是啊,只有他有能力给他想要的一切,他拥有至高无上的君权,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保护一切自己心爱的人和事——而福康安做不到,永远也做不到!他的脸带给他的从来都是灾难,那又为什么不能以它为筹去谋夺更高更远的权力!

    和珅剧烈地喘息着,一次次地对自己说,乾隆的唇已经迫不及待地压向他脖上那抹永世不灭的红痕,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——和珅闭上眼,直忍了须臾,忽然猛地退开乾隆,连滚带爬地摔下床,在乾隆交融着错愕与**的目光中,跪下叩头不止:“臣万死不敢奉诏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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